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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床病例讨论腹泻脓血便呼吸困难

腹泻、脓血便、呼吸困难

吴东戴晓艳陆君阳留永健刘炜周炜洵钱家鸣(医院)

中华消化杂志,

,36(07):-.DOI:10./cma.j.issn.-..07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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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历摘要

患者男,62岁,因腹泻、黏液脓血便2周于年7月4日入院。患者入院前2周在劳累和进食辛辣食物后会发生腹泻,4~6次/d,排黄绿色稀糊便,伴少量鲜血,排便前下腹部绞痛,排便后减轻。于外院行痔疮手术,术后病情加重,每天排20余次黏液脓血便,下腹痛明显,有里急后重,伴发热、畏寒,体温最高达39.5℃,外院予左氧氟沙星静脉滴注治疗无效,遂入住医院国际医疗部病房。患者既往体健,吸烟40支/d,偶尔饮酒。体格检查:体温为38.5℃,脉搏为97次/min,呼吸频率为16次/min,血压为/75mmHg(1mmHg=0.kPa),BMI为24.8kg/m2。浅表淋巴结未及肿大。心肺无特殊。腹软,下腹部深压痛,无肌紧张、反跳痛,肝脾肋下未及。肠鸣音活跃,7~8次/min。双下肢无水肿。肛诊示直肠触痛,指套退出血染。

入院后完善检查:血WBC计数为12.9×/L,中性粒细胞占0.84,Hb为g/L,PLT计数为×/L。粪便常规见大量RBC和WBC,粪便隐血试验(+)。尿常规阴性。血Alb为31g/L,肝肾功能均正常。ESR为53mm/1h,超敏CRP为mg/L。粪便微生物学检查(包括志贺菌和沙门菌培养、难辨梭状芽孢杆菌培养和毒素测定、抗酸染色、真菌涂片、寄生虫检测)均阴性。血降钙素原为0.34μg/L。HIV抗体阴性。血细菌和真菌培养、血结核感染T细胞斑点试验、肥达试验和外斐试验均阴性。抗核抗体、抗可提取核抗原抗体、抗中性粒细胞胞质抗体和补体均阴性。腹部X线摄片示肠腔积气较多(图1)。腹部CT示小肠未见明显异常,结肠壁略增厚,肠腔积气,见图2。予禁食并积极补液,并将抗菌药物改为头孢哌酮舒巴坦联合甲硝唑,但患者病情仍无改善。

图1腹部X线摄片示肠腔积气

图2计算机断层扫描示结肠壁略增厚,肠腔积气

第1次临床讨论

患者为老年男性,起病急骤,除腹部症状外还存在全身性感染(spsis),病情在短时间内加重,属于暴发性结肠炎(fulminantcolitis)的范畴。暴发性结肠炎通常指病程较短,有高热、腹痛、血便等表现,进展迅速,若不及时治疗可导致死亡的一类临床急症,按其病因可分为感染性和非感染性两大类[1]。

在感染性病因中,暴发性结肠炎的病原体以难辨梭状芽孢杆菌、阿米巴原虫和巨细胞病毒(cytomgalovirus,CMV)最为常见。肠道感染常见细菌尚有志贺菌、沙门菌、耶尔森菌等,本例患者多次病原学检查均阴性,广谱抗菌药物治疗无效,故基本可以排除。难辨梭状芽孢杆菌所致的伪膜性肠炎多见于基础疾病较多、长期应用抗菌药物的人群,与本病例不符,加之粪便培养和毒素测定均阴性,故可能性较小。阿米巴原虫感染可表现为急性结肠炎,但患者粪便检查未见滋养体或包囊,且甲硝唑治疗无效,故也难以考虑。90%以上的成年人曾感染CMV,当宿主免疫力下降时,潜伏的CMV感染可被激活。本病例不能排除合并CMV感染,但用CMV感染解释整个病程略显牵强。其他如结核分枝杆菌、真菌等特殊感染均缺乏证据支持。

在非感染性病因中,可能性最大的依次有UC、缺血性肠病和自身免疫病(如血管炎)相关性肠病。本例患者虽有动脉硬化的危险因素(老年、吸烟),但多数缺血性肠病起病即伴有明显腹痛或血便,不符合本病例的病情演变规律,且缺血性肠病除非造成肠坏死和腹膜炎,否则难以解释高热,因此暂不考虑。本例患者也非结缔组织病好发人群,并无多系统受累,相关抗体筛查也呈阴性,故自身免疫病可能性也不大。UC是暴发性结肠炎常见的病因之一,但患者已过UC发病高峰年龄,且病程过短,虽不能排除,但凭现有资料尚难以诊断。

现阶段难点在于病因不明。按临床诊疗原则应首先考虑感染,建议重复进行病原学检测并加强抗菌药物治疗。若经全面检查并充分抗感染治疗后仍无效,则需怀疑UC,必要时应采用糖皮质激素治疗。内镜检查并取黏膜活组织检查对诊断意义重大,故应争取实施。由于本例患者病情较重,结肠镜操作可能会加重病情,因此决定仅观察直肠和乙状结肠。

重复上述病原学检查仍阴性,CMVDNA和EB病毒DNA均为阴性。将头孢哌酮舒巴坦换为亚胺培南并保留甲硝唑,治疗7d仍无效,遂加用琥珀酸氢化可的松mg/d,患者当日体温降至正常,排便减至5~6次/d,腹痛缓解,超敏CRP降至22mg/L。入院第2周行结肠镜检查,进镜25cm至乙状结肠,见结直肠黏膜弥漫性充血、糜烂,血管纹理消失,接触易出血,有少量自发出血,可见多发虫蚀样小溃疡,见图3。活组织病理检查示结肠黏膜急性和慢性炎,部分黏膜糜烂伴肉芽组织形成,隐窝结构紊乱,可见隐窝脓肿,见图4。结肠镜检查次日再次高热,体温达39.8℃,伴寒战,脓血便症状同前。患者诉腹胀、腹痛加剧。体格检查:急性病容,痛苦貌。心率为次/min,血压为85/45mmHg。腹部张力大,弥漫压痛,有反跳痛,肠鸣音消失。腹部X线摄片示结肠广泛高度扩张(图5)。

图3结肠镜检查示结直肠黏膜广泛充血、水肿,有自发出血,多发虫蚀样小溃疡

图4活组织病理检查示急慢性炎,隐窝结构紊乱,隐窝脓肿 苏木精-伊红染色×

图5腹部X线摄片示巨结肠

第2次临床讨论

尽管积极治疗,效果却不理想。糖皮质激素治疗一过性有效,但未能控制病情。结肠镜检查发现有多发虫蚀样小溃疡,需警惕CMV结肠炎。文献报道,此类小而深(pouchd-out)的溃疡是CMV结肠炎的重要特征,似然比为12.7(95%CI4.2~38.1)[2]。需要强调的是,CMV肠炎是组织学诊断,本例患者血CMVDNA阴性亦不能排除,需在结肠组织中找到CMV包涵体方可确诊(金标准)。CMV是重症UC常见的机会性感染,感染率约为1/3,且增加糖皮质激素抵抗和急诊结肠切除的风险[3]。本例患者活组织病理检查发现隐窝脓肿,虽然对UC有提示作用,但是其也可见于其他类型的结肠炎,因此不具备诊断特异性。

从腹部X线片上可以看出结肠高度扩张,且出现感染性休克征象,符合中毒性巨结肠的诊断标准。由于保守治疗失败,所以急诊手术势在必行。结肠切除加末段回肠造口是标准术式。然而本例患者年龄偏大,一般情况差,正在应用大剂量糖皮质激素,且诊断不明,实施较大的手术恐增加围术期并发症的风险。经多学科会诊并与家属商议后,决定暂不切除结直肠而行末段回肠端式造口,以减少手术创伤,同时确保彻底的粪便转流。该方案属于损伤控制性手术(damagcontrolsurgry),其好处在于既实现结肠减压,又缩短了手术时间,减少了医源性创伤,并保留将来病情好转还纳末端回肠的机会[4]。

入院后第3周行急诊腹腔镜探查,术中见全结肠和末端回肠弥漫性充血、水肿,遂切除末端回肠约20cm,行回肠造口。术后患者体温正常,肠鸣音恢复,便血逐渐减少至2~3次/d。逐渐过渡至正常饮食,患者一般情况改善。末段回肠病理检查示小肠黏膜急性和慢性炎(图6A),可见小溃疡,黏膜隐窝结构紊乱,肠壁水肿,血管扩张充血,伴出血;CMV免疫组织化学染色阳性(图6B)。复查血CMVDNA,已升至拷贝/mL,遂加用更昔洛韦治疗。患者病情平稳,糖皮质激素规律减量至泼尼松25mg(1次/d),出院随诊。患者出院后2周再次发热,体温达38.7℃,伴活动后气短,无咳嗽、咳痰。腹部无不适,无脓血便,回肠造口流出液外观正常。再次入院体格检查心肺无殊。动脉血气分析(呼吸空气时)示,pH值为7.,PaCO2为28.2mmHg,PaO2为58.9mmHg。胸部CT示双肺多发磨玻璃影(图7)。复查血CMVDNA阴性。予3%NaCl溶液诱导排痰后,查卡氏肺孢子菌DNA阳性,予复方新诺明口服,同时糖皮质激素加量至甲泼尼龙40mg(2次/d),治疗后2周患者气短消失,复查胸部CT正常(图8)。

图6末端回肠病理图 A 末端回肠炎性反应 苏木精-伊红染色× B 巨细胞病毒免疫组织化学染色阳性×

图7肺部计算机断层扫描示磨玻璃样改变

图8治疗后计算机断层扫描示肺部阴影吸收

第3次临床讨论

患者接受回肠造口后病情好转,手术病理证实存在CMV肠炎。由于CMV感染常与UC合并发生,因此本病例为重症UC的可能性进一步增加,术中所见末端回肠改变可以用广泛型UC所致倒灌性回肠炎(backwashilitis)来解释。正当病情有所转机时,患者出现了呼吸困难,动脉血气分析提示Ⅰ型呼吸衰竭。此时需要鉴别肺部异常是原发病(假设是UC)所致还是机会性感染。由于IBD本身较少累及肺部,患者一旦出现呼吸道症状或体征,应高度怀疑感染并及时完善检查。本例患者仅有气短,无咳嗽、咳痰,PaO2下降明显,CT检查提示双肺对称性磨玻璃改变,需重点考虑2种机会性病原体:CMV和卡氏肺孢子菌。由于本例患者正接受抗CMV治疗,血CMVDNA已转阴,因此不太可能是CMV肺炎所致。从症状、影像学检查、诱导痰检测和治疗反应来看,本病例应为卡氏肺孢子菌肺炎(Pnumocystiscariniipnumonia,PCP)。多数机会性感染(包括CMV)好发于UC急性期,而PCP却大多在UC病情平稳,糖皮质激素减量的过程中出现。其原因在于糖皮质激素可抑制PCP的炎性反应,通常在泼尼松减量至30mg/d时,患者肺部异常才趋于明显。熟悉PCP的临床和影像学特点有利于早期诊断。近年来,IBD患者合并PCP感染的病例数不断增多,日益得到重视。Okafor等[5]认为,采用糖皮质激素治疗和年龄55岁是IBD患者发生PCP的危险因素,与本病例一致。

在治疗PCP的过程中再次出现腹痛和脓血便,患者倾向于手术治疗。由于本例患者年龄偏大,回肠储袋手术价值有限,经与患者及家属沟通,决定实施全结直肠切除,保留回肠造口。术后恢复顺利,门诊随访1年余,患者无不适主诉,正常饮食,精神体力如常。结直肠手术病理检查示,结肠黏膜表浅溃疡及炎性假息肉,黏膜下层水肿,肌层和浆膜无明显病变,符合UC表现,见图9。

图9全结直肠切除后手术病理符合溃疡性结肠炎 苏木精-伊红染色×60

最终诊断:UC(广泛型,重症),CMV肠炎,中毒性巨结肠,感染性休克,末端回肠切除+回肠造口术后,全结直肠切除+回肠保留造口术后,卡氏肺孢子菌肺炎,Ⅰ型呼吸衰竭。

这是以暴发性结肠炎起病的不典型老年UC病例,先后合并CMV和卡氏肺孢子菌感染,造成中毒性巨结肠、感染性休克和呼吸衰竭,经多次调整药物方案,并接受2次手术方才转危为安。本病例诊治过程较为曲折,体会如下:①IBD的诊断缺少金标准,需要结合临床、影像学检查、病理检查等资料动态观察,综合判断。治疗反应也是重要的诊断依据。②IBD患者常接受糖皮质激素和(或)免疫抑制剂治疗,加上手术、营养不良、肠黏膜破损等因素,发生免疫受损和机会性感染的风险明显增加。在以往工作中也发现,IBD病情变化可能是原发病活动,也可能是合并感染,二者有时难以鉴别,但治疗方向却完全相反,值得消化科医师重视[6]。③IBD的诊治需要多学科协作,越是疑难危重的病例越是如此。本病例曾接受消化科、普外科、重症医学科、感染科、呼吸科、免疫科、放射科、病理科、营养科等多学科共同诊治,才实现了较为理想的结局。本病例的诊治经验对于重症UC合并机会性感染的规范诊疗有一定参考意义。

参考文献(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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